第七次中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深圳市民平均年龄为32.5岁。以15—59岁人口占全部人口比例而论，深圳是全国最年轻的城市。

杭州未来科技城所在区域，2011年人口平均年龄42岁，2022年人口平均年龄3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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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为什么向往深圳、杭州？报道和分析很多，高频词是“创新氛围”“活力”“梦想”。而正是这些词汇，共同构成已写入党的二十大报告的一个概念——创新文化。

它才是创新所需的核心资源、推动发展的不竭动力。

创新文化就是相信梦想会开花，尊重、包容、激励那些怀抱梦想的人，哪怕他还籍籍无名

在杭州梦想小镇，来自加拿大的“洋创客”Nikk用流利的中文，眉飞色舞地向代表团成员介绍他的VR（虚拟现实技术）产品，并为梦想小镇代言。

杭州梦想小镇。记者彭年 摄

他是杭州西顾视频科技（FXG）有限公司的创始人。2017年7月，FXG作为种子轮企业入驻梦想小镇，获得了免费办公场地和配套政策支持，随后又成为小镇的金钥匙项目。短短一年，Nikk就组建起一支30多人的国际化团队，团队成员有中国人，也有波兰人、俄罗斯人、德国人、乌干达人、美国人。

2008年起，杭州每两年举办一次全球大学生创业大赛，累计吸引海内外2万多个项目参赛。2012年，杭州与优质创业服务机构合作，成立大学生创业学院。2017年，杭州出台《关于加快推进杭州人才国际化的实施意见》，提出“全球聚才10条”“开放育才6条”等政策。2019年，杭州出台“人才生态37条”，推出“青年人才弄潮工程”。根据政策，海内外青年人才携项目来杭创办企业，经评审给予20万—500万元的创业资助，特别优秀的项目可“一事一议”。今年，杭州将9月28日定为“杭州人才日”。

杭州高新区（滨江）恒生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记者彭年 摄

创新文化，并非一个城市与生俱来，而是在对创新持久的激励和推动中培育、塑造而成。

深圳40多年前还是一个小渔村，显然不存在创新文化。而今天，她是“创新之都”——政府有创新导向，企业有创业动力，市民有创新意愿，社会有创新氛围。

“来了就是深圳人”，这句充满着温情、尊重、平等的口号，吸引着一批又一批年轻的梦想家“孔雀东南飞”。始终对市场主体“高看一眼、厚爱三分”，广大干部把市场主体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想方设法让中小企业多起来、活起来、大起来、强起来，才有深圳创业密度连续8年居全国第一，才让一棵棵幼苗成长为参天大树，才让一个个籍籍无名甚至落魄的青年成为叱咤风云的企业家。

创新文化就是让人“敢”，敢为、敢闯、敢干、敢首创，不怕条条框框、不怕冒险、不怕失败

“不特有特、比特更特。”苏州工业园区在20世纪90年代开发建设之初就提出了这一口号，鼓励干部突破思想束缚，大胆试、大胆闯。

苏州工业园区。来源：视觉中国

彼时，经济特区有明显政策优势，苏州工业园区如何赢得发展？“凡是符合改革方向的可在园区先行，一时看不准的也可在园区试行”，从先行先试到示范引领，苏州的创新发展之路离不开创新文化的支撑。

今年1月，苏州市委出台《关于推进“敢为、敢闯、敢干、敢首创”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上作出引领示范的意见》，提出与时俱进弘扬张家港精神、昆山之路、园区经验“三大法宝”，激励干部敢为、地方敢闯、企业敢干、群众敢首创。

深圳福田中央商务区。来源：视觉中国

敢闯敢试、敢为人先、埋头苦干的特区精神，一直以来被视为深圳奇迹的核心密码。深圳为什么“敢”？因为有制度“撑腰”“壮胆”。改革创新必然存在风险，创新创业往往是99次失败才能换来一次成功，如果错了就一棒子打死、失败了就倾家荡产，注定没有多少人敢去冒风险、闯禁区、破难题。

2016年，深圳召集部分市直单位、区、街道、社区负责人座谈，就如何容错纠错开展讨论。之后，市委通过《关于支持改革创新、建立容错纠错机制的若干规定》，提出宽容失误、鼓励干部大胆作为，允许突破常规解决“老大难”问题。

2021年3月，全国首部个人破产法规《深圳经济特区个人破产条例》在深圳施行，帮助那些“诚实而不幸”的债务人获得“经济重生”。在深圳，企业生生死死，如同热带雨林。但“创新和失败平常得就像吃早饭和睡觉”，创业失败不会被嘲弄，失败了还有机会，才有了创新的生生不息。

创新文化就是实干精神，让聪明的脑袋、勤劳的双手、坚韧的意志一起成为成功的保障

长三角资本市场服务基地是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政府与上海证券交易所联合设立的科创金融服务平台。运行以来建立起了层层递进的上市企业储备库、培育库、推荐库，覆盖4800多家企业，为科创板输送优质上市资源。

上海浦东张江高科技园区。来源：视觉中国

“做实做强、做出实效”，基地的理念追求中，两个“实”字。

在长三角考察学习中，干部和企业家求实、务实的精神，肯实干、求实效、争第一的作风，让代表团成员印象尤为深刻。比如，上海提倡“做得好、讲得少”，江苏坚持“低调务实不张扬”，昆山提出“事事争第一，处处争唯一”。

深圳市委大院门前，有一尊名为“拓荒牛”的雕塑。不远处的深圳博物馆老馆前，另有一尊名为“闯”的巨人雕塑。两尊雕塑，一个代表着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一个代表着敢闯敢试、勇于创新。

深圳深南大道的“拓荒牛”雕像。来源：新华社

2012年至2020年，深圳青年科学家流入比例在国内城市排名第一，深圳集聚了大量“聪明的头脑”。“杀出一条血路”，40多年改革创新，深圳的敢为人先、深圳的坚定坚守早已为人熟知。而那尊“拓荒牛”所寓意的不待扬鞭自奋蹄，同样是深圳特区精神、创新文化的组成部分，或许还是更为重要的部分。